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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ập nhật thời gian: 2024-11-28 05:32:09

  

正文 第四章 武侯祠内

这是一个明亮的好天气,天比青还蓝,云比白还清。窗外,有鸟鸣从啁啾至惊喧,街外,有孩童的嬉笑声传来。

谢云真早已打扮得整齐利落地站在床边,清秀的脸上一抹风烟似地娇笑着,一把揭开了方烈天的被子,“大懒虫,起床了。”

方烈天伸了个懒腰,哭笑不得地看着谢云真,“这么早你又要到哪去?”

“武侯祠,快点起来,快点,大懒虫!”谢云真用力地拉起了方烈天,把一堆衣服扔在他头上,“我饿死了,先去餐厅等你,你快点啊。”说着,她甩门出去了。

方烈天痛苦地呻吟着,“天啊,又要出去,还这么早,她怎么精神这么好啊。”又倒头躺下呼呼地睡了。

午饭后,谢云真才一脸娇嗔地拖着方烈天到了武侯祠。

武侯祠,是纪念三国时蜀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的祠堂,始建于西晋末年,距今已有一千五百多年历史。祠内翠柏森森,殿宇重重,布局严谨,庄严肃穆,倒是一派幽静。

方烈天和谢云真坐在祠内的荷花池边,谢云真无聊的看着池塘里的鱼儿游来游去,想着心事。方烈天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鬼话,谢云真只是不理。一会儿又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开上盖,拨号,然后贴到耳边听着,直到里面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声音后,才悻悻然地合上手机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真是奇怪,家里电话没人接,爸的手机又老是打不通,人都到哪去了,怎么出去两天了连电话都不来一个。”

方烈天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管他们呢,爸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是喜欢往外面跑,小龙从小跟着他长大,爸跑到哪他就跟到哪。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从小到大我们小龙好像从来就没有生过病,哪怕是感冒发烧都没有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方烈天继续说道:“而且他学习方面也好得一塌糊涂,简直可以直接去考研了,可你还非要让他去上什么小学,这不是浪费时间么?什么普通人的童年,我们小龙可不是普通人,你看他从来不跟同学什么的出去玩的,就知道跟着他爷爷,要不就是一个人在书房看书,这不是挺好吗?你别老是拿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他,我们小龙可是天才。还有,你小心点别逼得他离家出走,有老爸带着他,他可是说走就可以走的。”

谢云真美丽的脸庞“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哽咽着低声叫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你还说!我这也是为他好嘛!”说到这里,已经牵肠挂肚了两天的心抽搐了起来,抑制不住的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并立刻不受控制地沿着脸庞从眼角像两条小蛇似的流淌了下来。

自知失态的谢云真忙一低头扎进丈夫的怀抱,使劲地磨蹭着,把眼泪抹在了丈夫的胸前。方烈天苦笑着搂住了她,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抚慰着,一面却是有点心虚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低下了头,下巴顶在妻子头顶,慢慢地摇晃着脑袋,摩挲着如云的秀发,只觉一阵馨香沁人心肺,低声安慰道:“放心吧,他们两个现在肯定在一起,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正在哪逍遥快活呢。嗯,倒是我们自己,说是请我们来考察三星堆的,却到现在还留在成都闲着没事干,所有接到邀请的单位都派人来了,现在却都被这里的人安排着到处游玩,我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方烈天故意转移了话题,果然,谢云真抬起了头,疑惑不解地道:“是啊,这么急急忙忙地把我们叫过来,到了这里却让我们天天自由活动四处游玩,今天都已经是第三天了,还不安排我们过去,这到底什么回事嘛。”梨花带泪的俏脸看呆了方烈天。

谢云真坐起来,从包里拿出手巾纸把脸擦干净,又取出了粉饼口红,开始补妆,一面轻声地说道:“你知道吗,现在这个成都文考所的陈所长刚上任才两个月不到,以前的所长是个姓李的,据说是满脑子的地方保护主义,在青龙包有了重大发现,却想自己单位独占功劳,也没有向上级主管部门通报就自作主张地在青龙包组织人手开挖,周围也只有一般的警力维护现场秩序。这个,你也知道的,按照规定,像这样重大的考古发现,应该通报上级,由国家文管部门出面组织,并安排军队保护封锁现场。结果没想到,他们这批人竟然就此突然全部离奇失踪了。然后,才轮到这个陈所长上台,而我们才有机会到这里来参加这个工作。”

方烈天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妻子,惊讶的问道:“还有这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谁告诉你的?天啊,全部离奇失踪?”

谢云真“啪”的一下合上了粉饼盒,放进包里,对着丈夫笑了一笑,说道:“今天上午你在房里睡懒觉,我呢,跟陈所长的太太还有一起来的白云妹妹去了春熙路步行街,是陈太太悄悄告诉我们的,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抬起右手理了理鬓角,接着说道:“她还说啊,现场只留下了几个探方和一个探井,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人没了,工具没了,连原来的树木和花草也都没了,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原来是想请我们来一起考察研究的,没想到成都军区突然派出军队封锁了现场,说是接到中央军委的命令,在查明事故原因之前严禁任何人进入青龙包地区。真是奇怪,中央军委怎么会注意到这种事情的,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哇,听说,整整出动了一个师呢。”

方烈天大吃一惊,张口结舌地叫了一声:“啊!?一个师!?天啊!”

谢云真忙伸手捂住了他张大的嘴巴,紧张地探头看看四周,说道:“嘘,小声点,这可是秘密。”

方烈天不好意思地看着妻子,点了点头。

谢云真慢慢地收回了手,继续说道:“现在省文管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上头要他们尽快搞清楚青龙包的事,还从全国各地调来了这么多专家学者,可是工作还没开始,军队又插手了。现在的情况啊,还真是让他们头疼,既不甘心就此放弃,可又没办法进入现场展开工作,就只好让我们这些人暂时先呆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

方烈天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上头应该可以跟军方商量的,他们管他们封锁调查,我们管我们考察研究,大家合作,同时进行嘛。说不定,他们调查的跟我们考察的根本就是同一回事。”

谢云真赞同的说道:“就是嘛,我跟陈太太也是这样说的。”

方烈天嘻嘻笑着,说道:“我们到底是夫妻嘛,都想一块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还顺带着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谢云真咯咯一笑,缩了一下,偏过头去,说道:“乖,别闹,这么多人看着。”

方烈天不以为然地说道:“谁看啊,怕什么,切,现在是什么社会,谁没见过这个啊,没关系的。谁叫你这么香的,来,再亲一个。”说着,又把头凑过去了,干脆把嘴唇贴在妻子的脸上,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嘴唇下柔滑的肌肤,还慢慢地游移着。

谢云真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微红着俏脸,懒洋洋地享受着丈夫的温存,整个人都有点发软了,双手无力地推拒着,却又好像是在迎合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云真才回过神来,轻轻地推开了丈夫,坐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略显零乱的衣服和头发,也帮丈夫整理了一下,轻柔地说道:“好了,真的别再闹了哦,我们还是继续说下去吧。”

方烈天舔了舔嘴唇,“嗯”了一声,说道:“刚才说到军队,还真是奇怪了,整整一个师哪,最起码有一万多人啊,青龙包才多大啊,不过几千平方米而已,有这个必要么?如果在外面团团围住,那简直就是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

方烈天拿起放在身边的一瓶“农夫山泉”,打开瓶盖往嘴里倒了小半瓶进去,抹了抹嘴唇,继续说道:“我们的军队还真是太空了,这里的事随便弄个什么民兵团过来就行了,有必要出动正规军么,封锁封锁,封锁谁啊!就只会封锁我们这些老百姓。”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摇摇头,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低声的吼道:“去年五月印尼骚乱,那里的华人同胞被集体屠杀,女的甚至遭到集体轮奸,最小的只有九岁啊。可我们的军队呢,在我们的同胞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我们的政府一句‘那是印尼内政,我们不能干涉’,就推清了所有责任,还对国内封锁了有关新闻,这就是我们政府的封锁!我们的政府和军队真是太软弱了,就只会欺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连自己的领土和同胞都不能保护,我呸!”

谢云真苦笑着摇头,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说到这个了,嗯,都是那个军队不好,惹老公生气。一面想着,一面伸手在丈夫的心口温柔地抚慰着。

方烈天喘了口气,仰脖子喝了一大口水,说道:“日本人在我们的钓鱼岛上竖旗帜、造灯塔,我们政府就只会提提抗议什么的,没半点实际行动。还好,天佑我中华,两个月前,钓鱼岛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岛上的日本人和他们的舰队全部失踪,哈哈,真是报应!爽啊!痛快!真是痛快!”

方烈天越说越激动,不知不觉中声音大了点,旁边的几个游客都看怪物似的盯住了他,有几个甚至朝他围了过来。谢云真忙从丈夫怀里跳了起来,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方烈天站起来挡在了妻子的身前,看着围上来的游客,一脸戒备,手上则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三个二十来岁穿着军装的年轻人走到方烈天的面前,中间那个穿着中校军服的年轻人突然举手鼓掌,口中叫着“说得好啊”,边上两个一脸激动的样子,也一起拍手叫好,四周陆陆续续的响起了一阵阵掌声和叫好声。远处的人被吸引了过来,相互打听着这里的事,随后也都加入了欢呼鼓掌的人群,更有人叫着“中国万岁”、“小日本活该”。荷花池畔像滚雪球似的人越聚越多,混杂在人群中的外国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是下意识地举起了相机,闪光灯闪个不停。

那个带头鼓掌的中校兴奋得两眼发红,看着方烈天,激动地说道:“这位先生,您说得真好,天佑我中华!我们军人是人民的子弟兵,是绝对有责任、有信心、有能力来保卫我们的人民和领土的,请相信我们。”说着,他“啪”的一声,原地一个立正,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边上两个穿着少校军服的年轻人也跟着同样立正行礼。

那个中校一脸真诚地说道:“去年印尼的事我们当时一知道,就都摩拳擦掌吵着要去印尼救人,连休假的官兵都自动归队了。但上面不下命令,我们就不能私自行动。听说当时上面争得很厉害,保守派说不能干涉他国内政,要维持自己的安定团结,鹰派说那是我们的同胞,要立刻出兵救人并且要立威。吵了两个礼拜,反而是美国那边先采取行动,谴责并制止了印尼暴行。”说着,他一脸黯淡地低下头去,连连摇头,低声叹息着。

右边的年轻少校接着说下去:“我们当时那个气啊,我们自己的同胞,竟然要美国人来保护,也怨不得那么多人要出国要移民,我们……”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左边的少校一脸悲愤,咬紧牙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青筋都暴了出来。

周围的群众先是鸦雀无声的静静听着,听到后来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真的吗?”“还有这种事?”“我们政府怎么搞的?”“真的,国外电台报导过的。”“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些画面,真是惨啊。”……

他们很多人原来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回事,现在知道了,都气愤填膺地纷纷怒骂起来。

方烈天跨上了荷花池边的一块石头,对着人群大声喝道:“各位静一静,请听我说几句。”喊了几遍,人群才渐渐安静下来。

方烈天清了清嗓,大声说道:“各位,这里,是武侯祠,是纪念三国时的诸葛亮的,诸葛亮的事,大家都知道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用我来多说什么了。当今世界,自从前苏联解体后,美国一家独大。拿三国来做个比方,美国就是曹操的魏国,俄罗斯就是孙权的东吴,我国就是刘备的蜀汉,另外还多了个欧盟,还有个小日本是美国的走狗。我们要在夹缝中求生并壮大,就要联合俄罗斯,对抗美国,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我们的政府还是做得可以的,我们和俄罗斯的关系正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和欧盟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但是,在对待日本的态度上,我是坚决反对我们政府的,从以前放弃对日战争赔偿,到现在的钓鱼岛事件和靖国神社,我觉得我们的政府太善良了,太过于自以为是了,什么一衣带水友好邻邦,狗屁!小日本从来就没对我们友好过,我们越是软弱,他们就越觉得我们好欺负。看看南*棒和俄罗斯,他们一直对小日本态度强硬,针锋不让,但小日本就是不敢招惹他们,他们的独岛和北方四岛,跟我们的钓鱼岛情况也差不多,小日本一直虎视眈眈的想要占为己有,但就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只有我们的钓鱼岛,却硬是被小日本强行占据了,这可是我们的耻辱啊!”

下面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的举手插话:“我们的政府不是一直在谴责日本吗?钓鱼岛好像还是我们的领土啊。”

方烈天摇着头说道:“光谴责有什么用啊,他们还不是当成耳边风啊,靖国神社继续参拜,钓鱼岛上继续造灯塔,他们甚至还开始在东海造油气井。我们却什么行动都没有。”

那个男的又说道:“我们现在先发展经济啊,我们的生活不是越来越好了吗?等到我们够强大了,我们就可以说不了。”周围好几个人赞同地点着头。

方烈天皱了皱眉,说道:“发展经济是没错,但不能为了发展经济就放弃别的啊,我们现在的国防现代化建设就远远落后于经济发展,要知道当年就是因为我们搞了原子弹,西方国家才不敢随便动我们,当时我们的经济可真的是一穷二白啊。你看前苏联,他们的经济一直不好,但他们的武器厉害啊,到现在俄罗斯还在吃前苏联的老本,美国人就是拿他们没办法,小日本更不用说了。国防现代化最重要的就是武器科技,也就是军工科技,像美国很多军工科技到后来都转入了民用领域,造福了人民生活,而他们的先进武器更是卖到了全世界,为国家赚了多少外汇啊。而我们却只好向俄罗斯买武器,这一进一出,我们跟美国的差距就越来越大。这说明国防现代化,尤其是武器现代化有多么的重要,绝对应该优先发展。”

“对!说的好!”那三个军人当先鼓起掌来,人群中也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那个男的和几个外国人也在其中。

方烈天得意地笑了笑,这可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平时没机会说出来,今天能够一吐为快,可真是痛快啊,“谢谢各位,我的话说完了,再见。”他跳下石头,牵起妻子的手,朝外面走去。

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掌声更热烈了,喝彩声更响了,还夹杂了几声女孩子的尖叫,“哇!好酷哦!”

谢云真满脸的迷醉和幸福:真是骄傲啊,我的老公!真棒!

那三个军人齐刷刷一个立正,对着方烈天的背影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精彩,佩服,哎呀!真是可惜,怎么就让他这么走了?嗯,追上去,我一定要交了这个朋友。为首的那个中校若有所思地看着方烈天离去的方向,忽然拔腿追了上去。另两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了一下,忙跟上去。

正文 第五章 天现异相

中校一口气跑到了武侯祠的大门外,看着街上熙熙攮攮的人群苦笑着,人呢?这么快就不见了?不会吧?

两个少校急急忙忙地追了出来,见他们的上司站在街上傻愣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忙赶上去一人一边的贴在他身旁,口中囔囔着:“怎么啦?怎么啦?慢点啊,跑这么快干什么。”

中校转头看看他们,说道:“人呢?怎么不见了?诶,你们在后面有没有看到啊?就是刚才那个说话的人。”

两个少校互相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左边一个忙说道:“我刚才跑出来的时候好像瞥见他们进了小卖部,你……”

中校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说道:“那你小子怎么不叫住我?我就是要找他们。走,进去。”说着,转过身又要朝武侯祠门里跑去。

两个少校忙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你进去干什么,他们总要出来的,我们在这里等着不就行了。”左边那个还自作聪明地多了一句:“这个就叫守株待兔,嘿嘿。”

中校一听,有道理啊,遂站定了身子看着大门方向,用力地搓着手,忽然举手一个头拍打在那个少校头上,“怎么说话的,人家是兔子啊,那是高人,高人啊!他妈的,什么守株待兔,算你有学问啊?刚才害我白跑了这么多路,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他妈的,明明看到他们了也不叫住我。”

那少校摸摸头,委屈地说:“不用这样吧。我又不知道你这么狗颠屁股地撒腿跑出来是在找他们,自己又不说,我怎么知道啊。他妈的,又打我的头,粗鲁。”

中校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一付凶神恶煞的模样,又是一个头拍甩上去,“什么狗颠屁股?我是狗啊,他妈的你是不是皮痒啊,还说!”

这次少校反应快了,头一缩,一手架住了可恶的魔爪,嘴里叫着:“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诶,快看,他们出来了。”

中校忙放下手,端正一下面容,摆出了一付自以为最温柔最礼贤下士的模样,微笑着转过头去看向大门方向,一愣,是有人出来了,不过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妈的,这小子敢玩我,想转移视线,没这么便宜。想着,一手迅疾地向旁边抓去,却抓了个空。一转身,愕然发现那小子已经一溜烟地跑远了,站在街上的人群中正嘻嘻地对着他笑着,还摇头晃脑的一付贱相。

中校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也顾不得这里是大街上,咬牙切齿地就想冲过去抓住他臭扁一顿,另一个少校及时拉住了他,“来了,他们出来了。”

中校恶狠狠地甩了一句“他妈的你也想骗我”,但还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把他愣住了,可不是嘛,真的是他们出来了。还正站在台阶上有点傻眼地看着他,他妈的,完了,这下臭大了,一脸凶相都被他们看到了,完了完了。中校忙收起凶相,装出一付温文儒雅的样子迎上前去,走到台阶前对着方烈天就是一个军礼。

方烈天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糊涂,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变得这么快,莫不是川剧的变脸?找我有事?应该不会是坏事吧,不过,先前那个凶相,倒还真有点上战场的样子,嘿嘿,不错。

谢云真也早已看呆了,有点害怕地抓紧了丈夫的手,那温暖干燥的大手令她感到了安全。

方烈天毕竟自幼练武,颇有胆气,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带着戒备的笑容,说道:“您好,请问有事么?”

中校搓着大手,结结巴巴地说道:“刚才,那个,这位先生,嗯,这位女士,您别怕,我们闹着玩的,嘿嘿。”说着,转头吼道:“你们两个,过来。”

两个少校忙跑过来,站在他两边,一人一个军礼。左边那个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团长说的是真的,我们刚才是在开玩笑,你们别怕,嘿嘿,我们团长只是想跟您交个朋友。”

方烈天疑惑地看着中校,团长?官还不小啊,看上去这么年轻,后生可畏啊。交个朋友?好啊,不过,真的假的?

中校不好意思地看着方烈天夫妇,说道:“对对,交个朋友,先认识一下,我叫田震云,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某团团长,他们两个是副团长,左边的叫高建国,右边的叫王洪兵。”说着,向方烈天伸出了右手。

方烈天早已不是第一次跟军人打交道了,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右手跟对方握手,“我叫方烈天,这是我太太谢云真,我们都是上海文物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员。”

“文物考古?研究员?你?你们?”田震云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考古研究员竟然能说得出刚才那番话?天啊,我没听错吧?你竟然是个考古研究员?”

谢云真从发呆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一听这话,忙娇嗔道:“怎么?不行啊?你看不起我老公啊?你看不起我们考古研究员?”她可是一直以自己的职业为荣的,而丈夫则是她最骄傲的资本,更何况,刚才丈夫那一番话还让她迷醉着呢。

方烈天看看自己的妻子,脸上不由得绽开了得意的笑容,心情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来,思路也开始有条理起来,“嗯,你大概只是一时不能接受吧,其实嘛,作为一个中国人,关心国家大事也是应该的,我虽然只是个考古的,但平时各种书报看得比较多点,我们家里也经常讨论时事,这些话,连我儿子都能随便说出一大通的。”说到这里,他立刻识趣的打住,瞥了眼自己的妻子,果然,妻子的表情阴了下来,他忙伸手拍拍妻子的后背以示安慰。

田震云更吃惊了:“你儿子也能说出这番话?天啊,他几岁啊?”

左边的高建国忙暗暗伸手到他背后拉扯着他的衣服,田震云疑惑地转头看看高建国,高建国用眼色示意了一下。他又转头看看方烈天的妻子谢云真,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不过,他却误以为是谢云真有什么不妥,忙道:“你太太人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开车送你们去。”

高建国暗自摇了摇头,心里骂着:笨蛋!人家刚才还是还好好的,去什么医院啊,分明是人家的儿子出了什么状况,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方烈天忙道:“不用不用,谢谢,过会就好了。”

谢云真脑子里只有儿子,哪管他们说什么啊,她现在只想尽快回家看看,这心老悬着实在不放心啊,她下意识地对方烈天说道:“我们快点回去吧。”

方烈天忙抱歉地对着田震云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

突然间,一切都暗了下来,一大片的、一大团的黑暗,就好像有人在天上打翻了墨汁一般,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扩散开来,遮住了烈阳,笼罩了大地。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随即,当人们发现所有的电灯电器都无法使用时,当路上的车辆发现失去了所有的电力时,当人们愕然发现连备用电源都失去作用时,整个城市轰然爆发出了一阵阵的尖叫和惊呼,但没有人敢移动哪怕一丝一毫,因为黑暗已经完全笼罩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谁都想象得到在完全的黑暗中一旦发生混乱会造成什么后果,而诡异迫人有如实质般的压力也伴随着黑暗一起降临,压得所有的人都不敢动弹,也无法动弹。

“唰”的一下,黑暗的天空中突然闪现出一道巨大无比的电光,如利剑般刺向远方的某处。隆隆的惊雷声炸响在远方,远远传来的巨大声浪震得人耳嗡嗡作响。紧接着,又是数十道同样巨大的电光几乎同时倏然闪现,将附近照得一片雪亮。随即,一连串的霹雳轰然炸响,然后,又是无数道大大小小的闪电如同万箭齐发般铺天盖地的覆盖下来,炸出了无数道刺眼的白光。震耳欲聋的惊雷声无边无际地咆哮起来。雪白的电光一闪而没,人们又陷入了令人恐惧的黑暗,而当咆哮的雷声静止后,更是一片死寂。

人群中的尖叫声和惊呼声都停止了,人们无语地望着黑暗的天空,一片哑然。仿佛世界末日就要到来的惶恐在人们心头涌动,有人已经开始默默地向心中的神灵祈祷,也有人泪流满面地当街跪下了,更有人早已瘫倒在地很干脆地直接晕了过去。

方烈天紧紧地搂住早已害怕得捂着耳朵颤抖不已紧贴自己的妻子,仰着脖子死死盯着黑暗的天空,心中一片混乱:世界末日到了么,不会这么突然吧,最近好像没什么异相啊,没有任何预兆啊,真是太奇怪了,太可怕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田震云等三人也是死死盯着天空,一声不发,手里紧紧地捏着拳头,冷汗早已沾湿了威武的军装。

突然间,象是有人在远处放了个燃烧弹似的,一点金光裂地而出,火箭般直窜高空,在天空中最深最黑的地方停住了,就这么悬在了那里,微微地荡漾着淡金色的光华,像是有人在远方的天空中点亮了一盏灯。慢慢的,金色的光华艰难地在向四周扩散着,一点点地驱逐着黑暗。人们的心也随着这点淡淡的金光忐忑不安地急剧跳动着,这从所未见的异相压得人们的心头沉甸甸的,气都透不出来。紧贴着丈夫的谢云真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地抬起了头望向黑暗天空中的那点淡淡的金光,美目中流露着强烈的恐惧和不安。

金色的光华越来越亮,那点金光慢慢涨大着,在无边的黑暗中仿似一个小太阳,散发着光明,散发着希望。

终于,黑暗的天空破了个窟窿,柔和的阳光从窟窿中直射下来,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柱笔直地耸立在远方,在周围的一片黑暗中显得那么刺眼,又是那么激动人心。那慢慢涨大的金光在光柱中骤然迸射出一阵更强烈刺眼的光芒,如万道金色利箭向周围的黑暗齐齐射去,金色的窟窿刹那间扩大了上百倍。

惊喜若狂的人们一下子欢呼起来,虽然仍旧是动弹不得。

天空中的黑暗如同实质般地剧烈抖动着,波动着,好像不甘心失败,散发出了诡异的黑光,疯狂地反扑着,吞噬着金光,空中激荡着诡异冰冷的气流。在黑光的疯狂反扑中,金色的窟窿又渐渐地缩小了,最终,黑光好像战胜了金光,窟窿消失了,光柱也消失了。

刚开始兴奋激动的人们又沉寂了,有人受不了这种反复,昏厥过去,瘫倒在地上。

这时,黑光已经完全补上了刚才出现的窟窿,但整个黑暗的天空中都隐隐透出了一层金色的光华,更有一丝丝在黑暗中显得特别耀眼的金光在天空中四处闪现流动,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先前那诡异迫人的无形压力好像漏气一般慢慢地减弱了,一股浩浩然无穷无尽的凛然正气从耀眼的金光中散发出来,并随着金光的增多而增强着气势。

金光与黑光都在急剧地波动着,互相吞噬着,但谁都无法消灭对方。渐渐的,空中出现了无数的漩涡,四处散乱激荡的气流逐渐凝聚起来,汇聚到了这无数的漩涡之中,形成了无数的小小的风柱。这无数风柱中的金光与黑光互相缠绕着,盘旋着,赫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金光中融入了黑光显得黯淡了,而黑光中也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金光与黑光竟然在互相的缠绕、盘旋与吞噬中开始融合了!风柱也开始汇聚了,无数的小小的风柱逐步合并成了几个较大的风柱,并最终凝聚成了一个散发着诡异的金光与黑光的龙卷风。可是这龙卷风却并不移动,只是在远方某处疯狂地扭动着,颤动着,就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站在那里舞动着那庞大的身躯。

天空已经开始亮了起来,但仍是一片灰蒙蒙的诡异景象。太阳终于在灰蒙蒙的天空中露出了暗淡的身影,而东方的天际同时出现了隐约可见的月亮。

人们呆呆地望着这巨大的龙卷风,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诡异一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突然,从太阳上面射下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同时,从月亮上面也射下了一道青色的光芒,两道光芒只一闪,同时射中了那正在疾速疯狂扭动的龙卷风。“轰”的一声巨响,龙卷风急剧地涨大了一下,又急速地缩小,风柱中缠斗不休的金光与黑光在日月的两道光芒的压迫下,像是有意识地猛地凝聚成一股金黑色的光芒,并借助龙卷风急速涨大又缩小时增强万倍的巨大吸力,赫然同时吞下了太阳的金光与月亮的青光,整个龙卷风瞬间变成了完全的金黑色,金光与黑光完全融合了。然后,金黑色的龙卷风更加疯狂地扭动着、压缩着、凝聚着,逐渐凝成了一道顶天立地的金黑色的巨大光柱。光柱停顿了一下,“唰”的爆闪出金黑色的万丈刺眼光芒,照亮了整个天地,随即朝着地面猛地钻了下去,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

灰蒙蒙的天空随着金黑色光柱的消失一下子闪亮了起来,即将西下的太阳重新放出了无限的光和热,点燃了周围的云彩,映照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红与金紫。早早东升的冷月冷冷清清地孤悬在天的另一边,暮色已经开始在她身边降临。

人们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刹那间,欢呼声,尖叫声,狂笑声,痛哭声,汽车喇叭声,各种声音混杂成了一片,响彻云霄。

方烈天与谢云真也是激动得紧紧拥抱着,互相亲吻不已。

远方响起了空空的钟声,悠悠扬扬地传来。

成都市北的宝光寺内,几个和尚正撞响了古钟,大殿内传来了僧侣的吟唱。寺内的舍利塔顶层,呆立了许久的方云龙紧张地朝青龙包方向眺望着,满头满脸浑身上下都是冷汗。他虽然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但他却知道这些异相肯定跟他的小孙子有关,因为今天一大早方谢龙就孤身一人去了青龙包。对于小孙子的身手他自然是非常放心的,更何况云湖长老也说过此行有惊无险,他就更放心了。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小孙子到底怎么样了,但从刚才的情况看来,应该没什么事吧。现在,就等他回来了。想到这里,方云龙稍稍的松了口气,拿起身边的矿泉水猛灌了一通,然后望着青龙包方向,继续焦急地等待小孙子的归来。

夜色降临了,皓月当空,清辉万里,满天繁星,依稀闪烁,月华分照,大地如洗。

月光像银乳一般,沐浴在方云龙的身上。就在方云龙灌下第三瓶矿泉水的时候,方谢龙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吓得他差点被一口水呛死。

正文 第六章 生死之间

方云龙一面咳着,一面转过头去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突然出现的方谢龙,还是跟原来一样啊,嗯,好像,皮肤更白了一点,眼睛、头发更黑了一点,别的也没什么变化嘛,咦?不对,小孙孙从小练武,虽然年龄尚小,但因为身具九阳之体,内功修为颇为深厚,前几天在少林寺还在云湖长老的帮助下把天意神功练到了第六层境界,怎么现在,根本就看不出练过武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奇怪了。

方谢龙依然是那付天真纯洁的可爱模样,笑嘻嘻地看着方云龙,一声不吭,任由爷爷把自己看个仔细。

方云龙绕着小孙子转了几圈,抓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又拨弄着他的头发,实在看不出任何一点点练过武的迹像,也找不到任何异样,只好搔搔头,干笑了几声,期期艾艾地问道:“欸,我说小孙孙啊,你没事吧?怎么,好像,你身上的功夫都没了?还是,已经练到返璞归真了?连我都看不出了。还有,刚才那个,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方谢龙好玩地摆了几个p,以配合爷爷的打量,一面说道:“怎么样?酷吧?呵呵。”

方云龙哭笑不得,佯怒道:“你这臭小子,快给爷爷从实招来,别皮痒了欠揍。”

方谢龙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笑着,神色间多了种淡淡的说不出的诡异邪气,“爷爷,这可是说来话长,难道您就让我站这里给您汇报么?再说,您在这等了我一整天了,您不累么?我说,还是先找个好地方,咱们坐下来好好吃点东西,然后,再找个隐秘点的地方,我给您来个独家报道怎么样?”

方云龙一伸手就是一个头拍,骂道:“好你个臭小子,摆什么臭架子,还真的欠揍啊。”不过,他也实在拿这个宝贝孙子没辙,“算了,先去吃饭吧,爷爷等了你一整天了,也饿了,走,吃饭去。”

方谢龙顽皮可爱的笑容突然诡异起来,慢吞吞地说道:“爷爷,等会饭吃完了,我保证会把我今天经历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您,嘿嘿,而且,包您满意,怎么样?”见爷爷点头,他嘿嘿地邪笑了起来,“现在,我先露一手给您瞧瞧,嗯,让我先看看啊,我们到哪去吃饭?”说着,方谢龙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方云龙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说不出话来,以他的修为,自然可以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从小孙子身上一涌而出投向远方。他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眼珠都快弹了出来:这,好像,嗯,这不会就是云湖长老所说的神识吧,可是,人家可都是修炼了百多年才成功的,小孙孙才多大啊,怎么,嗯,看来他是在三星堆有什么奇遇了。

只一会儿,方谢龙的神念找到并锁定了成都市内春熙路上的一条无人的小弄堂,“爷爷,我们去吃龙抄手怎么样?”

方云龙呆呆地点了点头。

方谢龙诡异地笑着,“爷爷小心了,我这就带你去吃龙抄手。”说着,他伸手拉住方云龙,只一瞬间,两人的身影消失了,几乎同时,又出现在刚才被方谢龙用神念锁定的那条小弄堂里。

方云龙呆立当场,半饷作声不得,看看四周,分明已经离开了宝光寺的舍利塔顶层,一眨眼,不,比一眨眼还要快上百倍,就到这里了。他有些迟疑地走出了小弄堂,外面人流如织,灯火辉煌,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边上的路牌,那块路牌明白地告诉他这里正是春熙路。方云龙一下子脑子转不过来了,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就从城外十八公里的宝光寺跑到城内市中心来了。

方谢龙的脸上又露出了天真纯洁的可爱笑容,拉住方云龙的手摇晃着,笑嘻嘻地说道:“爷爷,您别愣了,我们快进去吃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方云龙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子,任由他把自己拉进了“龙抄手美食总汇”,直到方谢龙把一只“钟水饺”塞进他的嘴巴,他才醒悟过来,一口吞下了水饺,却差点噎着,端起碗喝了几口汤,顺了口气,忙不迭的低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露一手?天啊!这是什么功夫啊,天啊!你小子成仙啦。”

方谢龙懒得理他,自顾自的一口一个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抄手和水饺,连汤水都喝了个精光,还慢条斯理地用手巾纸仔细地擦了擦嘴,然后才气定神闲地看着方云龙,笑嘻嘻地说道:“爷爷,您别急,等您吃完了,咱们回宾馆去,我给您泡杯茶,您慢慢的听我从头说来,呵呵,吃慢点,吃慢点,别急啊。”

方云龙在周围人群的诧异注视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扫光了桌上的点心,嘴都顾不上抹一下,站起来拉着方谢龙就往外跑,又拐进了刚才来的那条弄堂,“走,小孙孙,快回宾馆去,嗯,用你那个,再来一次。”

方谢龙苦笑道:“爷爷,您这是拿我当交通工具啊。”

方云龙嘿嘿笑道:“爷爷倒是真的想啊,以后出去带上你就行了,又快又省钱。你小子给我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方谢龙翻了翻白眼,不说话了,用神念找到了他们住的宾馆房间,锁定方位,带着方云龙瞬移了过去,直接回到了房间内。

方云龙稀奇地盯着小孙子看着,回味着刚才瞬移的感觉,可是好像根本就没什么感觉,反正就是一下子换了个地方,他喃喃自语着,“这是什么功夫啊?天啊,太神奇了。”

方谢龙笑嘻嘻地拿了两个杯子撒了点茶叶进去,“爷爷啊,您不是少林寺出来的吗?少林寺可是号称禅宗祖庭的,佛经上所说‘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的禅理,您不会不懂吧?”

方云龙疑惑地问道:“须弥介子我懂啊,不就是‘一花一世界,三千大千世界’么,可是,这跟你的这个功夫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谢龙拿起热水瓶,往杯子里倒下去,泡好了两杯茶,放下热水瓶,一面慢悠悠地说道:“我的神识现在已经可以覆盖整个地球了,嘿嘿。如果把我的神识比作一介子,那么整个地球就是我这介子里容纳的须弥,这样,凡我神识所及之处,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出现在我想要去的任何地方。嘿嘿,其实,这个功夫本来还有个名字的,叫做什么空间跳跃,我嫌它太直白了,所以,我给它重新起了个名字,就叫须弥介子,嘿嘿,怎么样,爷爷?还不错吧?”

方云龙恍然大悟:“不错不错,真是不错。须弥介子,很有禅理啊,其实就像轻功里面缩地成寸的道理是一样的。嗯,不过,云湖长老他们好像也不会这个须弥介子的功夫吧。”

方谢龙一头倒在了床上,嘴里嘀咕着:“他们?他们都还是完全的肉体,这个,只有身体开始能量化了才行的。”

方云龙忙跑过去在小孙子的脸上身上摸索揉捏着,“那你现在已经能量化了么?难道你已经不是肉身凡胎了?不会吧?好像没什么两样啊?”

方谢龙拍开了那双在自己身上东摸西摸的手,说道:“嘿嘿,这个嘛,您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同样能量化的人才能看得出来。哼,别说是您了,普天之下,包括云湖长老他们在内,恐怕都没几个人能看得出来。”

方云龙在床边坐下,说道:“那你怎么会一天之内就有了神识了?是不是跟三星堆有关?先前的那个异相是不是你造成的?你快说啊,欸,你还是从头说起吧。”

方谢龙点了点头,拿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抿了一口茶,然后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了,慢慢地开始述说他的经历。

“我一大早刚到青龙包附近就被路口的关卡拦了下来,几个解放军叔叔说那里已经被军队封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我就绕了个圈子,跑到个没人的地方,用轻功登上了离青龙包最近的一个小山头,想先看看情况。谁知刚跑到山顶上,就立刻感觉到进入了一个熟悉的气场,就是那种淡淡的黑色的魔气,从青龙包方向扩散过来,我体内的魔气马上有了反应,欢快的奔腾起来,没错,是欢快,我能感觉到这种欢快,就好像是接近母体的那种感觉,很亲切。魔气自动运转着,飞快地吸收着周围的魔气,很快就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气流的漩涡,我被一团淡黑色的魔气包围了起来,我更明显的感觉到来那种仿佛来自母体的召唤。外面的魔气好像也发现了这里的变化,更多的魔气涌了过来,原来还只是淡淡的魔气越来越浓密,黑色也越来越深,当漆黑色的魔气将我完全笼罩的时候,我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发现自己突然一下子就到了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说到这里,方谢龙停了一下,看着方云龙笑了一笑,说道:“那种感觉你应该有所体会的,就是你刚才跟我一起空间跳跃时的感觉。”看到爷爷点了点头,方谢龙继续述说下去。

“那是个很大很大的地下洞穴,嗯,大概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吧,顶面大概离地有,嗯,差不多有六层楼这么高吧。墙壁、地面、顶面,全都是黑色的大石头,很整齐,很明显是人工的,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造起来的。洞穴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光柱,散发着黑色的光芒,真是奇怪,那种黑色的光芒竟然也能够照亮整个洞穴。我感觉到那种亲切熟悉的召唤就来自于这个黑色的光柱,我就直接走过去,靠近了它。等贴近了,我才发现,光柱的中心有一块漆黑的水晶,小小的,就跟一块手表一样大,就这么悬浮在光柱的中间。我正想伸手去摸一下,谁知道,那水晶突然射出了一道黑芒,打在我的眉心,我立刻感觉到我眉心的那条小黑龙剧烈地扭动起来,狂暴的魔气涌入我的体内,带动我体内原来的魔气疯狂地运转起来,几乎同时,另一股力量,就是上次云湖长老他们给我注入的那种什么伏魔金刚的神力,从我的眉心突然出现,也灌入了我的体内经脉,同魔气冲突起来,我感觉,他们好像是在争夺着我身体的控制权一样,我的经脉迅速扩张着,更多的魔气和神力出现在我体内,都在疯狂地运转着,还互相缠斗、撞击、吞噬,他们,是把我的身体当成了战场在搏杀。我浑身上下疼得要命,经脉像是要爆裂开来,偏偏神智却清醒的很,想昏迷过去都办不到。真他妈的岂有此理。”

方谢龙愤愤不平地骂了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茶杯,也不怕烫,灌了半杯下去,再把茶杯往床头柜上重重地一放,抹了抹嘴。方云龙心疼地摸摸他的小脑袋,拿起热水瓶为他倒满。方谢龙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突然想到云湖长老他们曾经为我念过的那个金刚经,我就强忍着坐下来,照他们的样子念了起来,一遍念完,就感觉到体内的神力明显增强了,开始压制住了魔气,一直念到第三遍,体内的神力终于完全克制住了魔气,我刚松了口气,结果没想到,那块悬浮的水晶突然整个地化成了一道黑芒射进了我的眉心,这下可好,刚刚被我压制下去的魔气又爆发了,而且力量强大到更加的不可思议,竟然一下子就占据了几乎所有的经脉,那股神力好像都被逼退到我的眉心,并且,魔气还在誓不罢休地狂涌而上,似乎是要把那股神力从我的眉心驱逐出去。他们的战场竟然转移到了我的脑袋,弄得我头痛欲裂,金刚经也念不下去了。这时,我整个人都已经被黑色的仿佛实质化的魔气包裹住了,一丝丝都动不了,周围只有一片漆黑黑的黑光。那股被逼退的神力在我的眉心凝成了一个金色的小球,突然炸裂开来,一下子就把那条小黑龙给炸得粉碎,巨大的爆炸力炸得我脑门顶上仿佛开了个洞,金色的神力和黑色的魔气包裹着我的意识就从这个洞冲了出去,我下意识地往下看去,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像块木头一样呆在地上一动不动。只一瞬间,我的意识就被带出了地面,直接冲天而起,身周都是金光和黑气,如风云变幻般此来彼往纠缠不休。我不知道你们从地面看上去是怎么样的,我在上面就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叶小舟在波涛汹涌的汪洋大海里上下颠簸着,虽然因为脱离了身体而感觉不到疼痛,但我很清楚地知道,如果我就此回不到原来的身体里面,那么我就会在这波涛中从此彻底湮灭,连转世都不可能了。于是,我奋力地想要回到身体里面,可是,身周的金光黑气实在太强大了,包裹得我根本就动弹不得。”

方谢龙深深地叹了口气,微笑着对爷爷说道:“爷爷,您知道吗?那时我真的感觉到自己快要彻底死了,我的意识里面忽然非常非常的想念您,想着您还在下面等我,还想念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是在成都还是在三星堆,还想念家里的书,我还没看完呢。”

方云龙听得老泪纵横,一把搂住了小孙子,摩挲着他的小脑袋,颤声说道:“可怜的小孙孙啊,你可受苦了。爷爷在下面看着天上黑光金光乱成一片,这颗心也是一直悬着啊,可就是使不上劲啊。”

方云龙把他所看到的情景告诉了方谢龙,然后说道:“我看到天上恢复了正常,我想你应该没事了吧,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遭了这么大的罪,真是……”他说到这里就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方谢龙也已经珠泪盈眶,取出手巾纸帮爷爷擦干了眼泪,又自己擦了一下,微笑着说道:

“还好,幸亏爷爷从小就逼着我读了那么多书,我想到了死,就忽然想起了许多关于生死的诗歌,其中有一首寒山大师的名作,预知生死譬,且将冰水比。水结即成冰,冰消返成水。已死必应生,出生还复死。冰水不相伤,生死还双美。我由这首诗得到了启发,既然冰、水可以互相转化,那么,外力和内力是不是也可以互相转化呢?甚至,神力和魔气是不是也能够互相转化呢?既然我无法抗拒也无法脱离身周的这些神力和魔气,那就把他们都化为自己的力量吧。于是我就不再试图脱离和抗拒他们,反而全力地投入了他们的争斗,这么一来,正符合老子说的‘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结果,金光与黑光因为我的主动介入和有意识的诱导,开始互相融合,并且向我靠近,以我的意识为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其他的外界能量也被吸了过来,漩涡越来越大,吸力也越来越强,甚至连地球附近的星体释放的能量也被吸了过来,随着各种能量不断的灌入,我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强大,金光黑光和外界的能量都融进了我的意识,最后随着太阳和月亮这两道最强大的能量的灌入,我的意识一下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身体,而且,这股强大的能量竟然还迅速增强了我的体质,我终于成功了。”

方云龙听得惊喜不已,什么冰水生死内外转化的,他也只是似懂非懂,并不能完全理解,但他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一句‘终于成功了’,却包含了多少生生死死,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佛祖悟道也不过如此吧。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小孙子的无恙归来。

方谢龙继续说道;“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意识竟然还能够自由的离开身体而独立存在,也能够毫无阻碍的回来,我竟然拥有了云湖长老所说的神识。而且,我发现但凡自己神识所及之处,身体也能跟着自由来去。我还发现自己掌握了一种新的本领,就是内视,就是可以透视自己的体内。而通过内视,我才知道,在我意识回归的时候,强大的能量改造了我的身体,使身体的一部分能量化了,我想,当我的身体完全能量化的时候,也许就是我修成神魔之体的时候吧。”

方云龙惊叹着说道:“能量化的身体,天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方谢龙微笑着说道:“然后,我休息了一会,用神识找到了您,就马上过来了。”

方云龙笑呵呵地说道:“没事就好,回来就好,我管你什么能量化不能量化的,只要你没事的回来就好了。嗯,夜已经很深了,你还是好好睡上一觉吧,明天我们再商量,是去找你爸爸妈妈,还是直接回家。”

方谢龙微笑着点点头,虽然他现在不想也不需要睡觉,但看着爷爷那兴奋中带着疲累的模样,他还是先躺下睡了。

方云龙也实在撑不住了,悬了一天的心也放松了,无尽的睡意袭上来,躺到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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